第五十七章 秋陰不散霜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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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秋陰不散霜飛晚
就在沈長瑜繹閆如歌相談甚歡的時候，門外響起輕輕地敲門聲：“長瑜，如歌，是我。”
雖說聽出是自家哥哥的聲音，沈長瑜還是謹慎地將面紗掖回耳畔。
閆如歌也頗有些羞澀地將蓋頭放了下來，一雙手交疊在膝前，到底有些緊張不安。
“進來。”
沈長瑜看著一身火紅新郎裝的哥哥，骨子中掩不住幾分堅毅的風韻，渾身透著她風家人此刻才有的在妻子前的一抹局促。
沈長瑜款款一笑道：“哥哥，到底是放心不下。”
“莫要笑我了。”沈長恪倒是拿眼前鬼靈精的妹妹沒有辦法，只能用眼神微微地瞥了一眼坐在床邊的佳人，眉眼中氤氳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放心，是嫂嫂。”沈長瑜到底是不想輕易就放過讓自己挨了三十大板的哥哥，繼續打笑道：“只是還沒有到時辰，你這新郎官就進了新房，豈不是讓人笑話太過著急了。”
沈長恪收回眼光，看著一臉笑意地沈長瑜道：“你說話到底還是沒大沒小，也不知何時才能嫁的出去。”
只是話一說完，沈長恪的眼中卻是不自覺染上一抹心痛道：“想不到我這個哥哥，卻是比你先成家。”
幽幽地一嘆讓沈長瑜不免有些著急，本是好日子，談起這些卻是掃興，只能找了話來安慰道：“長瑜自然是要找像哥哥一樣好的男子才肯嫁，此時不是還沒有找到嘛。”
沈長瑜看了看身旁一直未作聲的閆如歌道：“今日可是大好的日子，哥哥可是不要冷落了嫂嫂。”
沈長恪這才展出幾分笑容，看著閆如歌低低問道：“如歌，會累嗎？”
閆如歌一聽那熟悉的低低嗓音，微微地搖了搖頭。
沈長瑜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唇邊漾起滿滿的笑意，伸手將一旁桌上的蘋果拿起來，輕聲道：“長瑜還是要祝哥哥和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長恪含笑地看著沈長瑜，眼中的寵溺也是尤為清晰的流瀉而出。
沈長瑜走到閆如歌面前，將手上的蘋果放在她的手中，一笑道：“你從早上到現在應當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還要熬到晚上，還是先吃個蘋果墊墊肚子。”
“不用害怕有什麽不吉利，“蘋果”本就是平平安安之意。非要說有什麽不吉利的便是餓到了你，我這哥哥會不高興。”
閆如歌的雙頰因為沈長瑜的話飛起霞雲，默默地將眼簾可以看到的蘋果握緊。
“好了。”沈長瑜轉頭看向自家哥哥，笑道：“這嫂嫂也看了，哥哥還是先出去為好。免得喜娘見了又要說個不停。”
沈長恪看了一眼閆如歌後，對沈長瑜說道：“還是你想得清楚。”
“哥哥如此聰慧豈會不明白，不過是當局者迷著呢。”沈長瑜笑著對沈長恪說道。
“便是你有理。”沈長恪道。
說著，兩人便從新房走了出來，才一同走了幾步，便有小廝來報，聖旨到。
沈長瑜繹哥哥一起趕到大廳，還容不下她吃驚傅珩的出現，就已經隨著哥哥一同垂首跪了下來，與眾人同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珩手持聖旨站在堂前，含笑地看了看垂首的沈長瑜後，才緩緩道：“沈家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一門忠孝節義，滿門賢良，今擢升沈長恪為正四品忠武將軍。為賀新婚，賞玉如意一對、琉璃杯一雙、鴛鴦錦兩匹。”
沈長瑜一邊聽著聖旨，一邊心中不由得為自家哥哥一喜。想來是因為賜婚一事，盛灝帝為了補償沈家，所以才給了這樣大的面子。
只是若是真的想要給沈家面子，皇上為什麽不直接前來主婚呢？難道對於他來說，沈家依舊是不能動的一個點，一個在左右兩派之外，卻又存在於盛朝勢力爭奪中的一個點？
傅珩將聖旨交到沈長恪手中，連同說了一句：“恭喜忠武將軍。”後便對那緩緩站起來的人影，心中一動。
沈長恪與閆如歌的喜訊他已經早有耳聞，今日他亦是剛回宮稟告了沭河一案就直奔沈家。她處心積慮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而為了這一天，她必定也不願錯過沈長恪的婚禮。
只是，雖然猜到了“沈長瑜”，卻是沒有猜到不過就是一抹身影，卻似乎已經是他心中溢出的那抹期許。
翩然游移，身姿如玉。此刻他縱然看不清那白紗下的容貌去，卻已是難以掩住眼中的驚艷。
而沈長瑜卻是因為擡眼看到臉上略帶風霜的一張笑顏不由得心生退意。
趁著一時湧到譽王身旁的一群賓客的遮擋，沈長瑜便隨雲心一同悄悄朝微微隱秘一點的位子移動。
卻不想，走到哪裏都是遇上讓人心驚膽戰之人。
“沈小姐？”傅玦看著眼前差點變成自己皇妃的女人，雖是笑意言言卻是充滿打量地說道。
之前他還專門派人去雲城探望她的病情好壞，沒想到這麽快她卻是回了朝圼都，倒是讓他白忙一場。
沈長瑜因為傅玦的註視，微微地一低眸，輕輕地低咳了兩聲，任由自己讓雲心一扶。
他倒是沒有想到他會來參加婚禮，想當初他可是對她的嫂嫂有著一番心思的。否則她也不會故意惹出一些流言蜚語來，為的不就是讓他死心嗎？
可是雖然心中疑惑，沈長瑜還是在雲心的攙扶下，先微福了福身回答道：“五皇子。”
同時也偷偷地瞥了一眼依舊跟在傅玦身後的葉瀲灩，今日卻是換了一身青色衣衫，倒是頭一次見她如此秀麗的樣子。只不過，此刻她的眼神也是未有什麽善意。
沈長瑜一向相信女人的直覺，而那更不是普通的女人的直覺。此時到底是不可久留。
而傅玦看著眼前表現得無為虛弱的女子，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白紗遮面，若不是真的驚為天人，便是醜陋無比。
可是不管是何種相貌，他如今也是難以窺見一二。唯一可以知曉地也只是這病怏怏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掃興。
“沈小姐的身體？”傅玦挑了挑眉，關心道。
“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病，時好時壞。”沈長瑜故意裝作有些難受一般地蹙了蹙沒，低聲道。
一聽沈長瑜的話，傅玦更是對眼前的女子不由得興致全無。
而對於冒險回來參加自己婚禮的妹妹，沈長恪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雖是應付著眾人的喜賀，卻還是見到了被傅玦攔住的自家妹妹，趕緊三步跨作兩步地走到兩人身邊。
“五皇子既是大駕光臨。“沈長恪微有些責備地對沈長瑜道：“長瑜，怎可與五皇子在此處說話。”
“算了，算了。”傅玦本就對這場婚禮有多大的心思，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到底這沈敬堂手中有著三十萬的兵權。
而且有這般心思的也並非他一個吧，傅玦微一側目卻看到註目此處的傅珩，轉頭對沈長恪道：“說到底，還是要恭喜沈少爺與閆小姐，祝你們白頭偕老。”
“多謝五皇子。”沈長恪說道，看著離開的傅玦，有些責備的看了一眼沈長瑜。
沈長瑜避開葉瀲灩離去時還頗有些審視的目光，只能回了自家哥哥一個無奈的眼神，卻是順著目光過去之時，瞥見朝她走來的傅珩。
就算在傅玦面前她能談笑晏晏，在傅珩面前，她卻是絕對沒有這般的膽量。
如此，最好的辦法便是三十六計走為上，避避風頭為好。
想到這，沈長瑜心中一緊地挽住沈長恪的手後，貼近道：“哥哥，擋住譽王，今日我就先走了。否則只怕會遇到更多的熟人。”
“放心。”沈長恪自然是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當然也看到了朝他走來的傅珩。
沈長瑜微一點頭，最後說道：“替我幫爹爹道個別。”
“好。”沈長恪淺淺一笑道：“再不走，來不及了。”
沈長瑜聞言，趕緊和雲心往後院退下，而沈長恪自然是快步地攔在了傅珩的前面，一臉笑意道：“王爺。”
傅珩看著快速離開的沈長瑜，有些不郁地一皺眉，她倒是真的想要躲開他呀。
雖然心知沈長恪是故意攔住他，卻是只能將目光收回，看了看身旁的應無痕，示意他跟上去後，對沈長恪一笑：“風少爺，恭喜！恭喜！”
“謝謝王爺。”沈長恪含笑地回了一個禮：“王爺才辦了沭河的案子就來不辭辛勞地前來沈家宣旨，著實勞累了王爺。”
傅珩笑了笑道：“沈家的喜事，本王也想來沾沾喜氣。”
“那王爺今天一定要暢飲得痛快。”沈長恪說道。
另一邊是好不容易發現了那一抹水藍色的身影，應無痕微瞇了瞇眼地悄然跟上前去。
然而，那“沈長瑜”卻是一個人頗為閑適地在沈家花園中散步，應無痕不得有些驚異：難道她不是寧繹？若不然怎會如此沈著。
就在應無痕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陣風吹來，應無痕看著那張白紗飄落之後，忽然呈現出的面容，眼中忽然一滯。
那是方才的侍女？
原來，沈長瑜早就讓雲心換上自己的衣服，恰好給應無痕設下了一樁調虎離山之計。
而她早就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煙嵐裙衫，頭戴掩去半面容顏的白色的笠紗。之所以還是只能換上女裝，卻是不能讓人見到本不該出現的“寧繹”出現在沈家，否則總是難以解釋。
沈長瑜小心翼翼地將沈家的後門關上，正待要舒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卻是輕笑漾起，讓她心頭一驚。
然而轉過身，卻是因為同樣站在門口的蘇景行微微地挑了挑眉。
“這位姑娘應該也是喜好清靜之人。”蘇景行挑眉看著沈長瑜，說道。
沈長瑜倒是比蘇景行預想中要鎮定得多，微微地福了福身，輕聲道：“小女子自小有心疾，，若是太過喧嘩便會胸悶氣急。”
“所以，有時候倒不是小女子有心想要避開眾人。”沈長瑜嘴角一挑道。
蘇景行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緩緩地蕩起漣漪。
與之前只見雙目的面紗不同，此次的笠紗卻是只能見到那雙能言善道的小嘴，而唇邊微漾起的抹笑意更是淺淺若那梨花融月一般讓蘇景行輕聲道：“長瑜，果然是狡猾呀。”
沈長瑜聞言一笑，她就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沈長瑜”是誰？否則又怎會等在此處。
“三哥，既然已經知道是我，那必定是知道···”
“我只知道你是長瑜，至於其他我一概不知。”蘇景行知道她要說什麽，他也自然不會讓她憂心。
沈長瑜溫柔的一笑，他知曉她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洩露而不安，所以才這樣寬慰他。
不過，沈長瑜還是有些疑惑地說道：“三哥，是怎麽認出我的？”
“你的眼睛，只有寧繹才有這樣的。”蘇景行故意省下一個字，走到沈長瑜身旁，低低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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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聽出是自家哥哥的聲音，沈長瑜還是謹慎地將面紗掖回耳畔。
閆如歌也頗有些羞澀地將蓋頭放了下來，一雙手交疊在膝前，到底有些緊張不安。
“進來。”
沈長瑜看著一身火紅新郎裝的哥哥，骨子中掩不住幾分堅毅的風韻，渾身透著她風家人此刻才有的在妻子前的一抹局促。
沈長瑜款款一笑道：“哥哥，到底是放心不下。”
“莫要笑我了。”沈長恪倒是拿眼前鬼靈精的妹妹沒有辦法，只能用眼神微微地瞥了一眼坐在床邊的佳人，眉眼中氤氳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放心，是嫂嫂。”沈長瑜到底是不想輕易就放過讓自己挨了三十大板的哥哥，繼續打笑道：“只是還沒有到時辰，你這新郎官就進了新房，豈不是讓人笑話太過著急了。”
沈長恪收回眼光，看著一臉笑意地沈長瑜道：“你說話到底還是沒大沒小，也不知何時才能嫁的出去。”
只是話一說完，沈長恪的眼中卻是不自覺染上一抹心痛道：“想不到我這個哥哥，卻是比你先成家。”
幽幽地一嘆讓沈長瑜不免有些著急，本是好日子，談起這些卻是掃興，只能找了話來安慰道：“長瑜自然是要找像哥哥一樣好的男子才肯嫁，此時不是還沒有找到嘛。”
沈長瑜看了看身旁一直未作聲的閆如歌道：“今日可是大好的日子，哥哥可是不要冷落了嫂嫂。”
沈長恪這才展出幾分笑容，看著閆如歌低低問道：“如歌，會累嗎？”
閆如歌一聽那熟悉的低低嗓音，微微地搖了搖頭。
沈長瑜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唇邊漾起滿滿的笑意，伸手將一旁桌上的蘋果拿起來，輕聲道：“長瑜還是要祝哥哥和嫂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沈長恪含笑地看著沈長瑜，眼中的寵溺也是尤為清晰的流瀉而出。
沈長瑜走到閆如歌面前，將手上的蘋果放在她的手中，一笑道：“你從早上到現在應當都沒有吃過一點東西，還要熬到晚上，還是先吃個蘋果墊墊肚子。”
“不用害怕有什麽不吉利，“蘋果”本就是平平安安之意。非要說有什麽不吉利的便是餓到了你，我這哥哥會不高興。”
閆如歌的雙頰因為沈長瑜的話飛起霞雲，默默地將眼簾可以看到的蘋果握緊。
“好了。”沈長瑜轉頭看向自家哥哥，笑道：“這嫂嫂也看了，哥哥還是先出去為好。免得喜娘見了又要說個不停。”
沈長恪看了一眼閆如歌後，對沈長瑜說道：“還是你想得清楚。”
“哥哥如此聰慧豈會不明白，不過是當局者迷著呢。”沈長瑜笑著對沈長恪說道。
“便是你有理。”沈長恪道。
說著，兩人便從新房走了出來，才一同走了幾步，便有小廝來報，聖旨到。
沈長瑜繹哥哥一起趕到大廳，還容不下她吃驚傅珩的出現，就已經隨著哥哥一同垂首跪了下來，與眾人同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珩手持聖旨站在堂前，含笑地看了看垂首的沈長瑜後，才緩緩道：“沈家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沈家一門忠孝節義，滿門賢良，今擢升沈長恪為正四品忠武將軍。為賀新婚，賞玉如意一對、琉璃杯一雙、鴛鴦錦兩匹。”
沈長瑜一邊聽著聖旨，一邊心中不由得為自家哥哥一喜。想來是因為賜婚一事，盛灝帝為了補償沈家，所以才給了這樣大的面子。
只是若是真的想要給沈家面子，皇上為什麽不直接前來主婚呢？難道對於他來說，沈家依舊是不能動的一個點，一個在左右兩派之外，卻又存在於盛朝勢力爭奪中的一個點？
傅珩將聖旨交到沈長恪手中，連同說了一句：“恭喜忠武將軍。”後便對那緩緩站起來的人影，心中一動。
沈長恪與閆如歌的喜訊他已經早有耳聞，今日他亦是剛回宮稟告了沭河一案就直奔沈家。她處心積慮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而為了這一天，她必定也不願錯過沈長恪的婚禮。
只是，雖然猜到了“沈長瑜”，卻是沒有猜到不過就是一抹身影，卻似乎已經是他心中溢出的那抹期許。
翩然游移，身姿如玉。此刻他縱然看不清那白紗下的容貌去，卻已是難以掩住眼中的驚艷。
而沈長瑜卻是因為擡眼看到臉上略帶風霜的一張笑顏不由得心生退意。
趁著一時湧到譽王身旁的一群賓客的遮擋，沈長瑜便隨雲心一同悄悄朝微微隱秘一點的位子移動。
卻不想，走到哪裏都是遇上讓人心驚膽戰之人。
“沈小姐？”傅玦看著眼前差點變成自己皇妃的女人，雖是笑意言言卻是充滿打量地說道。
之前他還專門派人去雲城探望她的病情好壞，沒想到這麽快她卻是回了朝圼都，倒是讓他白忙一場。
沈長瑜因為傅玦的註視，微微地一低眸，輕輕地低咳了兩聲，任由自己讓雲心一扶。
他倒是沒有想到他會來參加婚禮，想當初他可是對她的嫂嫂有著一番心思的。否則她也不會故意惹出一些流言蜚語來，為的不就是讓他死心嗎？
可是雖然心中疑惑，沈長瑜還是在雲心的攙扶下，先微福了福身回答道：“五皇子。”
同時也偷偷地瞥了一眼依舊跟在傅玦身後的葉瀲灩，今日卻是換了一身青色衣衫，倒是頭一次見她如此秀麗的樣子。只不過，此刻她的眼神也是未有什麽善意。
沈長瑜一向相信女人的直覺，而那更不是普通的女人的直覺。此時到底是不可久留。
而傅玦看著眼前表現得無為虛弱的女子，臉色微微有些異樣。白紗遮面，若不是真的驚為天人，便是醜陋無比。
可是不管是何種相貌，他如今也是難以窺見一二。唯一可以知曉地也只是這病怏怏的樣子，著實讓人有些掃興。
“沈小姐的身體？”傅玦挑了挑眉，關心道。
“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病，時好時壞。”沈長瑜故意裝作有些難受一般地蹙了蹙沒，低聲道。
一聽沈長瑜的話，傅玦更是對眼前的女子不由得興致全無。
而對於冒險回來參加自己婚禮的妹妹，沈長恪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雖是應付著眾人的喜賀，卻還是見到了被傅玦攔住的自家妹妹，趕緊三步跨作兩步地走到兩人身邊。
“五皇子既是大駕光臨。“沈長恪微有些責備地對沈長瑜道：“長瑜，怎可與五皇子在此處說話。”
“算了，算了。”傅玦本就對這場婚禮有多大的心思，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到底這沈敬堂手中有著三十萬的兵權。
而且有這般心思的也並非他一個吧，傅玦微一側目卻看到註目此處的傅珩，轉頭對沈長恪道：“說到底，還是要恭喜沈少爺與閆小姐，祝你們白頭偕老。”
“多謝五皇子。”沈長恪說道，看著離開的傅玦，有些責備的看了一眼沈長瑜。
沈長瑜避開葉瀲灩離去時還頗有些審視的目光，只能回了自家哥哥一個無奈的眼神，卻是順著目光過去之時，瞥見朝她走來的傅珩。
就算在傅玦面前她能談笑晏晏，在傅珩面前，她卻是絕對沒有這般的膽量。
如此，最好的辦法便是三十六計走為上，避避風頭為好。
想到這，沈長瑜心中一緊地挽住沈長恪的手後，貼近道：“哥哥，擋住譽王，今日我就先走了。否則只怕會遇到更多的熟人。”
“放心。”沈長恪自然是明白自家妹妹的心思，當然也看到了朝他走來的傅珩。
沈長瑜微一點頭，最後說道：“替我幫爹爹道個別。”
“好。”沈長恪淺淺一笑道：“再不走，來不及了。”
沈長瑜聞言，趕緊和雲心往後院退下，而沈長恪自然是快步地攔在了傅珩的前面，一臉笑意道：“王爺。”
傅珩看著快速離開的沈長瑜，有些不郁地一皺眉，她倒是真的想要躲開他呀。
雖然心知沈長恪是故意攔住他，卻是只能將目光收回，看了看身旁的應無痕，示意他跟上去後，對沈長恪一笑：“風少爺，恭喜！恭喜！”
“謝謝王爺。”沈長恪含笑地回了一個禮：“王爺才辦了沭河的案子就來不辭辛勞地前來沈家宣旨，著實勞累了王爺。”
傅珩笑了笑道：“沈家的喜事，本王也想來沾沾喜氣。”
“那王爺今天一定要暢飲得痛快。”沈長恪說道。
另一邊是好不容易發現了那一抹水藍色的身影，應無痕微瞇了瞇眼地悄然跟上前去。
然而，那“沈長瑜”卻是一個人頗為閑適地在沈家花園中散步，應無痕不得有些驚異：難道她不是寧繹？若不然怎會如此沈著。
就在應無痕百思不得其解之時，一陣風吹來，應無痕看著那張白紗飄落之後，忽然呈現出的面容，眼中忽然一滯。
那是方才的侍女？
原來，沈長瑜早就讓雲心換上自己的衣服，恰好給應無痕設下了一樁調虎離山之計。
而她早就已經換了一身月白色的煙嵐裙衫，頭戴掩去半面容顏的白色的笠紗。之所以還是只能換上女裝，卻是不能讓人見到本不該出現的“寧繹”出現在沈家，否則總是難以解釋。
沈長瑜小心翼翼地將沈家的後門關上，正待要舒一口氣的時候，身後卻是輕笑漾起，讓她心頭一驚。
然而轉過身，卻是因為同樣站在門口的蘇景行微微地挑了挑眉。
“這位姑娘應該也是喜好清靜之人。”蘇景行挑眉看著沈長瑜，說道。
沈長瑜倒是比蘇景行預想中要鎮定得多，微微地福了福身，輕聲道：“小女子自小有心疾，，若是太過喧嘩便會胸悶氣急。”
“所以，有時候倒不是小女子有心想要避開眾人。”沈長瑜嘴角一挑道。
蘇景行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緩緩地蕩起漣漪。
與之前只見雙目的面紗不同，此次的笠紗卻是只能見到那雙能言善道的小嘴，而唇邊微漾起的抹笑意更是淺淺若那梨花融月一般讓蘇景行輕聲道：“長瑜，果然是狡猾呀。”
沈長瑜聞言一笑，她就知道他必定是看出了“沈長瑜”是誰？否則又怎會等在此處。
“三哥，既然已經知道是我，那必定是知道···”
“我只知道你是長瑜，至於其他我一概不知。”蘇景行知道她要說什麽，他也自然不會讓她憂心。
沈長瑜溫柔的一笑，他知曉她會因為自己的身份洩露而不安，所以才這樣寬慰他。
不過，沈長瑜還是有些疑惑地說道：“三哥，是怎麽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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